103ldquo风掣红旗冻不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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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不息的号角》

——段苏权将军散记

十、鏖战锦州制胜辽西

3、“风掣红旗冻不翻”

段苏权走马上任，正是冬季攻势加紧筹备的时期。12月1日接获指示，“冬季作战时间日近，望准备好每人原有大衣、棉鞋、袜及帽、弹药补齐等事。马要有两副预备掌，你本身要带伤兵收容所(自己解决)，望积极设法于3日准备好报来”。2日8纵向东总请示：“冬季作战开始时，建议我们先破从锦州到阜新段铁路，切断敌交通保障和与后方之联络。若可先破交，则需3天时间，如再打援，则时间还需长”。很快命令下达，8、9纵及独1师奉命破击锦(州)义(县)线南段及锦州以东铁路，限12月9日夜间开始动作。锦义铁路是锦朝(阳)支线的东段，21年4月开工，25年1月通车。锦州以东铁路属北宁路(今称京沈线)段，北宁路早称京奉铁路，由支支节节而成，其修造历史大致与光绪帝相始终。前期商办、官商合办，后变为借款官办，光绪30年邮传部饬令正名京奉铁路，宣统3年展至奉天城(今沈阳)，与南满铁路相接，正式全线开通，共历29年之久。该路由白河冲积地，沿渤海岸，达辽河流域，沿线少山岳，无须凿洞，亦鲜困难工程，惟以小河星列，致架铁桥座、石桥座(以上内容见《中国铁道史》)。东北易帜后，北京改名北平，京奉铁路也随之更名平奉铁路。29年4月2日奉天省及奉天市易名辽宁省和沈阳市，15日南京国民政府铁道部再次将该路易名为北宁铁路(北平至辽宁省会)，49年后改今名。北宁路全长多公里，另有支线公里，是华北联结东北最重要的交通枢纽，为国共两军反复争夺的核心区域。47年7月中旬东北易帅，杜聿明因患肾结核，医院(医院前身)割了左肾，一向功绩不彰的参谋总长陈诚便乘机谋了位置，包揽了东北党政军大权。陈是浙江人，在黄埔军校任过教育副官(教过2、3期炮科)，可称蒋介石的双料红人，自幼以刘伯温为范，47年2月，陈诚擢升一级上将，正需建功立业以报“君恩”。早在中原大战结束时，11师与新加入的14师扩编为第18军，陈诚任军长，从此有了土木系(十一合为土，十八合为木)军事集团。有人统计，不包括陈本人，18军先后产生4个一级上将、3个参谋总长、2任海军总司令、1个空军总司令、1个联勤总司令、20多个军长，在国军5大主力当中排名第1。陈诚是谭延闿的女婿，与段苏权可算半个老乡，在苏区反围剿时就闻其名。为证明自己比小字辈高一筹，陈诚改杜聿明全面防御为机动防御，施行“确保北宁、打通锦承、维护中长、保护海口”的战略方针，在所有城市据点内积极增强工事，并把其部队布置于以长春、四平、沈阳、锦州为重点的铁路交通线上。陈诚再次夸下海口，扬言“6个月恢复东北局势”，“建设三民主义新东北”，上任伊始，即将11个保安支队与交警总队等地方武装升格为正规军，增加了6个军番号及1个骑兵师，锐意整军积极实施训练，又抓了几个贪官污吏，一时颇令东北士绅及官兵耳目一新。尽管在秋季攻势吃瘪，陈诚依然在48年元旦宣布，中央军已完成作战准备，东北危机已经过去，这是令人不胜错愕的声明。陈诚初到沈阳之日，正是我军刚刚结束夏季攻势之时，北宁路及中长路长春沈阳段还能通车，陈诚经反复研究，觉得确保联结东北华北的北宁路畅通，恢复锦(州)承(德)路最为重要，否则会把自己变成瓮中之鳖，于是便有了扫荡锦州以西解放军的大动作，使用部队为由苏北调来的49军及由华北抽调的43师，分3路向热东进犯，不想几仗下来49军损失近半，“当家花旦”师全军覆没，26师遭重创(不久在新立屯被8纵会同1纵2师全歼)，军长王铁汉仅以身免。为打通北宁路，陈诚又电请华北剿总抽调92军及军，统归侯镜如指挥，同时由长春调回新1军主力，在沈阳及其外围与新6军、新5军、49军组成强大兵团，准备在南满特别是北宁线锦州以西地区，与解放军主力进行1次对决。我东北民主联军见中长路有隙可乘，以远距离渗透奔袭战法，1纵、2纵、3纵、4纵、10纵突然向四平南北之敌发起攻击，7纵则克法库、彰武，继而夺取了黑山、阜新。见势不妙，蒋介石亲飞沈阳，提出收缩兵力，“巩固沈阳及其与关内的交通联系，加强沈北各据点守备力量”的作战方针，同时组织华北援兵进行反扑，重占新立屯、阜新等城。我8纵、9纵乘敌立足未稳，在义县西朝阳寺一带，歼灭侯镜如所率21师大部和43师一部共余人。11月5日秋季攻势结束，歼敌人，收复城市17座，彻底粉碎了陈诚的如意算盘。冀察热辽部队在秋季攻势中取得重大战果，歼敌数占到秋季攻势总歼敌数的1/3以上，给东北部队留下深刻印象。

12月10日，段苏权率8纵从朝阳出发，越过锦承路，跨过大凌河，翻过大雪封山的老爷岭，向北镇、黑山疾进。医巫闾山是义县和北镇的界山，山上的圣清宫也称关公庙，始建于唐开元14年，因有关公显圣救驾李世民的传说，奇川岭便改称老爷岭，关老爷胯下的马脚，左边踏北镇，右边踩义县，便有了关公一马跨两县之说。13日，23师在双井子、王成堡、双台子发生零星战斗，22师破击松木堡至七里河段铁路，翻铁轨根、枕木根(内毁根)、电杆根(内烧毁根)。15日凌晨丁(盛)韦(祖珍)发来战报，14日23时24师71团占领北镇县城，俘保安队余人，我仅伤3人。北镇得名甚晚，但说起广宁府则名声在外。广宁之名始于唐代，“天宝十年封医巫闾山为广宁公”。金代升显州为广宁府，元代设广宁府路，明代置广宁卫，清代称广宁县(归锦州府所辖)，民国2年因与广东省广宁县重名，改称北镇县。古人将越州会稽山、临朐沂山、幽州医巫闾山、冀州霍山并称四镇山，《周礼●春官》将四镇与五岳并列，有祭祀四镇之制，表示安定四方。

年1月13日，我军攻克北镇，歼灭敌93军师一部。图为八纵进入北镇。

24师攻占的北镇县城，53年后改称广宁镇，是县、镇两级政府所在地。

15日是冬季攻势正式启动的时间，当日22时，8纵接前指程(子华)黄(志勇)来电：“……你们明日前以两个师的兵力先行包围新立屯，另1个师及9纵即随后跟上，请即部署并告我们是荷”。4小时后，程黄再次来电，措词严竣，“你们昨晚已收到东总13日17时电令，昨日将24师主力放在北镇城里，致不能遵照东总预定计划按时包围新立屯之敌，甚为不妥。为不使新立屯之敌增援彰武和跑掉，今(16)日23师、24师及纵直一部须取捷径轻装急进，务于16日24时前完成对新立屯包围”。这下麻烦大了，新立屯在黑山县北境，离县城45公里，而北镇县城在黑山县城西南70公里处，即便走小路抄近道，也是多华里的路程。趋前赶到新立屯的23师副师长任荣回忆，“部队冒着零下30余度的严寒，顶着凛冽的寒风，踏着半尺多深的积雪行进，只听到嚓嚓的脚步声，呼哧呼哧的喘息声，经过1昼夜急行军，于17日拂晓将新立屯守敌四面包围。我师68团1营进至靠山屯，得知城东8里之双山子高地有敌1个加强连固守，未及休息即向敌发起攻击，战斗由4时打响，连克大小碉堡10多个，激战至9时攻下、高地，毙敌30多人，俘敌名，特别是该营2连，长途奔袭中无人掉队，在战斗中又首先突破敌阵，战后荣获‘勇猛顽强’锦旗1面。当日24时，我师69团强袭新立屯外围的兴隆台据点，歼敌70多人”(见任荣《戎马征程》)。双山子为新立屯镇东南屏障，对双山子的占领，为我炮兵攫取了理想阵地，在战后报告中被林彪特意提及。据当年8纵接收的23师报告，有较详尽的原始资料，23师(17日)13时报告：“69团昨夜进至双山子、高地，系新立屯外围警戒线，已将敌两个排歼灭，另有1排固守，我集中兵力继续歼灭该敌。目前我俘敌70余，缴轻机5、重机1、60炮1、步枪30，毙伤敌70，我伤亡10”。22时报告：“68团于今14时将双山子敌26师78团8连全歼，俘敌94名，毙伤敌50余名，缴重机1、轻机8、60炮1、步枪50支、子弹余发、炮弹发，我伤亡18，冻伤40余”。18日8时23师再报：“我69团今日0时30分开始攻击新立屯正南2里之兴隆台，至3时已将敌歼灭大部，其余窜逃新立屯城内。俘敌44名，毙伤敌20余名，缴重机1、轻机3、60炮1、步枪30余、子弹余发、60炮弹60发，我亡7，伤57，多系炮炸”。23师不顾奔波疲劳，乘敌不备突然发起攻击，夺占了两处重要的外围据点，使敌暴露在我炮火之下，为8纵围歼新立屯之敌创造了有利态势，不幸的是，副营长李绍荣饮弹牺牲。值得一提的是双山子据点，早在42年10月，日本关东军就看中双山子屯(今新立屯双山子村)，圈地亩，修建飞机场，筑跑道2条、机库2处，营房多间。国民党军占领新立屯后，在此修筑了10余座碉堡和外围工事，派出加强连顽固据守，倚为城东屏障。

12月19日，东总电令2纵和7纵联合攻打彰武，8纵23师奉命开赴北宁路黑山与新民之间，阻击49军直属队。20时23师报告，“白旗堡(解放后更名大红旗)车站原有敌余，昨夜由新民增来敌暂55师2团两个营守车站，我67团从昨夜开始向白旗堡进攻，今17时歼敌1个营，打垮1个营，歼敌余人，缴重机8、轻机10余、迫炮1门、60炮4门、电台1部、火车1列”。8纵令24师接替23师继续包围新立屯，段苏权率主力南下，沿辽河两侧捕捉寻歼分散孤立之敌。对于进入辽西作战的8纵、9纵，毛泽东始终十分